直到今天, 白人殖民者的后代还在不断蚕食 土著印第安人的土地
在拉丁美洲,殖民主义的毒素远远没有得到清算。几百年来,印第安人一直处于社会的最底层。据秘鲁官方资料,该国贫困和赤贫阶层集中在印第安人居住的边远村落;大约79%的印第安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79.8%印第安人仍然是文盲。在印第安人占人口43%的危地马拉,80%的土地为2%的非印第安人所有。在玻利维亚的艾马拉和克丘亚人中,文盲率高达90%以上,中美洲的印第安妇女中直机74%是文盲。在墨西哥帕斯州12岁的儿童中,营养不良高达70%,在不到一岁的儿童和1~4岁的儿童中,营养不良分别是死亡的第一和第五位原因;一百万左右的印第安人中,每30万人只有一名医生,许多人死可医治疾病。
法律更是当局和大地主手中捏着的牌,在恰帕斯,有一椿类似黑色幽默的悲哀案子:一个被判决入狱的农民,其罪名是杀父,而来监狱看望他最多的人是他的父亲…… 这些底层的印第安人主要是农民。在玻利维亚,他们占农村人口的95%;在危地马拉、秘鲁、厄瓜多尔、墨西哥,分别占76%、73%、68%、50%。因此印第安人问题又与农民问题紧密联系在一起。
殖民主义老帐还未清算,新自由主义新帐又在累计。对于印第安人来说,最宝贵的物质和文化财富是赖以生存的土地和世世代代属于他们的“领土”。印第安人自我处理的社会组织、可持续发展的耕作方式、与大自然和谐的文化观念都有赖于处于边远地区、大自然纵深的属于部落的土地。 随着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推进,土地的价值越来越昂贵。秘鲁政府在20世纪90年代颁布的新土地法规定,国家有权将部分原属部落的土地以拍卖或特许的方式转让给私人开发商。1992年,墨西哥萨利纳斯政府修改了作为1910年资产阶级土地革命主要成果的宪法第27条,允许买卖土地,使印第安人的部落土地、农民的村社土地受到迫在眉睫的威胁。这也是1994年萨帕塔民族解放军得以在恰帕斯发动起义的重要因素。跨国公司对第三世界资源的“开发”首先要面对这些地区的土地问题,尤其是自然资源丰富地区的土地。
秘鲁印第安居民与西方矿产石油公司(Occidental Petreleum)不断发生冲突,智利水电站的修建威胁着淹没印第安人的墓地,外国公司(包括中国公司)对厄瓜多尔亚马逊地区的石油开采与印第安部落的冲突一触即发。巴拉圭土著人协会自20世纪50年代至今已失去其原有土地的98.2%。墨西哥福克斯政府2001年倡议的“普埃布拉~巴拿马计划”包括对墨西哥国家自然保护区的生物“勘探”,“蓝色山区”(Montes Azules)被囊括其中。这里是恰帕斯印第安居民生活的地方,当地居民长期栽培的药材为墨西哥医药提供着75%的原料和每年450亿美元的利润。不仅以往的开发丝毫没有改善当地人的生活,新计划也完全无视印第安人的存在和权利。
作为新自由主义经济政策的结果,近20年来墨西哥农业几乎不复存在。在这个将玉米与创世神话联系在一起的玉米发源地,在这个视玉米为民族文化象征的国家里,40%的玉米消费如今要从美国进口,而且进口来的几乎是在美国用于喂牲口的黄、硬玉米!秘鲁旅游业的“繁荣”是农民破产的一面境子,镜子里照出的是印第安人丧失尊严的面容。
在印加人古城库斯克附近,五岁的女孩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拉着游客的手不厌其烦地说“请听我用克丘亚语唱支歌”。入学年龄的男孩用五个戴着毛绒羊驼偶的小手指向放客不停晃动,换来的是豪华旅馆大玻璃窗内放肆的笑声。而直到今天,库斯克的天主教会居然还援引“征服者的权利”要求自行收取六座天主教堂的入门券。
近二三十年来,巴拿马大批非印第安人从各地涌向印第安人领地滥伐森林,毁坏印第安人的家园。据会计,如果该国印第安人的处境仍然得不到改善,在21世纪占全国人口8%以上的印第安人将难逃灭种之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