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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天生是兵家:一个令日本陆军哆嗦的中国将军 [打印本页]

作者: CASPER    时间: 2010-1-24 21:18     标题: 天生是兵家:一个令日本陆军哆嗦的中国将军

ZT : http://forum.book.sina.com.cn/thread-2211738-1-2.html
没考证,纯转载。。。



蒋百里将军,名方震,字百里,是中国近代军事史上的传奇人物。这位陆军上将同时还是徐志摩的密友,西方美术史专家,为兴登堡器重,用个副官都叫蒋纬国少尉,若是谈他的传奇,得用一本书来写。


  说起来,在中国近代史上,蒋百里,是一个忽隐忽现的名字。这个孤独的将军不是共产党,也不是国民党嫡系,资格比蒋介石老,才华横溢却又坚毅不挠。他的《浙江潮》、他的智斗墨索里尼、他在保定军官学校校长任上的自杀、他的日本太太左梅女士、他的女婿钱学森、他所着的《西方文艺复兴史》无一不带有传奇的色彩。


  在日本老一辈人中提起这位蒋方震将军(蒋百里名方震,以字行),他的名气比在中国还大,日本人记得他的《国防论》、他的抗日战略理论。在这位只讲武不动武的陆军上将面前,他们说:“一个蒋百里就两次打败了整个日本陆军。”第一次,蒋百里在日本士官学校毕业的时候,轻松夺魁,在所有日本毕业生面前把代表第一名的日本天皇佩剑带走了,而他的这些同学如荒木贞夫等恰好是太平洋战争中日本陆军的主要将领。第二次,八年血战之后,看百里将军的抗战理论,日军恰似按照将军的指挥,老老实实的自东向西,前进到湖南,而后陷入中国泥沼式的持久战中不能自拔,直到战败。战役上,中国失利的例子虽多,战略上,日军的失败早已注定。


  他在《国防论》和其他着作中阐述的对日战略,归纳起来有三:第一,中国对日不惧鲸吞,乃怕蚕食,故对日不应步步后退,而要主动地实施全面抗战,化日军后方为前方,使其无暇消化占领区,从而使日本无法利用占领的地区提高战力;第二,主动出击上海日军,迫日军主力进攻路线由东北-〉华北-〉华中-〉华南的南北路线改为沿长江而上的东西路线,从而充分利用沿江的山地与湖沼地利,抵消日军兵器训练方面的优势;第三,以空间换时间,行持久战,通过时间的消耗拖垮日本。具体做法为将日军拖入中国地理第二棱线,即湖南、四川交界处,和日军进行相持决战。


  事实上,蒋百里虽然在1938年早逝,中日的战争发展,恰恰按照他的预料进行,反映了他对两国实力与战略态势的准确把握。他在逝世前不久发表的文章中,更掷地有声地提出了今后中国对日战略的指导方针--“胜也罢,败也罢,就是不同它讲和!”


  这样的一位传奇将军,其生平实值得一观。


  蒋百里一生是一个职业军人,他致力于国防军的建设,并且为此投入了毕生的精力。以他的军事才华,如果在内战中施展,飞黄腾达,升官发财,一将功成都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他没有去做,他的军事建设是为国家的,而不是为某个人,或者某个主义服务。他做的军事教育给中国留下了一个有一定专业素养的高级军官团。这些人大多没有蒋百里先生高尚的信仰,却毕竟学到了专业知识,对中国抵抗外侮的事业中发挥了重大作用。


  凤遨游于千仞兮,非梧不栖。一片名利场中,孤独的蒋百里是寂寞的,却是高洁的。

蒋百里也是一员儒将,他代表了中国最后一代“士”的风骨。物以类聚,蒋先生的朋友列出来就够人一惊,萧伯纳、泰戈尔、徐志摩、林徽因、罗素、杜威……蒋氏祖上是藏书大家,自幼即满腹经纶,以这样的骨格,其后融中西于一体,军事上、书法上、文学上、美术上、外交上,一经手其造就便可比肩一流高手。蒋先生青少年主编的《浙江潮》,其思想之尖锐深邃不亚于《湘江评论》和《新青年》。他所译的《西方文艺复兴史》至今为中央美院教材,谁能想象此书出自陆军二级上将之手?!可道其深似海。每每想起宋代大儒陆象山粗通围棋,居临安时,常如肆观高手对弈,回家后每每对秤空思,一日间忽然悟出,“此河图数也”,随后与临安第一高手对弈,连胜两盘。大海有真能容之量,蒋百里先生大致如是。


  蒋百里先生的智慧是大聪明。比如对日抗战,蒋先生很明白上街发传单是干不掉日本兵的,他的做法是脚踏实地的对日本的社会、军事、政治各方面进行充分的研究,结合对中国的充分了解,完成专业的对日作战方略。如果说毛泽东回答了“中国能不能打赢日本?”这个难题,那么蒋百里就是回答“中国怎样能打赢日本?”这个题目。相比之下,韩复榘在济南戏弄日本领事花谷,就只能叫做小聪明了。小聪明痛快是痛快,但只是一时痛快,看看围城里面的方鸿渐,大体如此。看到中日足球比赛之后球迷的闹事,不禁慨叹蒋先生这种脚踏实地的精神今天依然需要我们来学习呢。蒋先生不是没有小聪明,比如西安事变,张学良想派个人去南京接洽停战,又怕南京不接受,问计于蒋百里先生(问计于楚囚,大概只有武将蒋百里,才子薄一波有过这种荣誉)。先生问:“这里的人你最讨厌谁?”张曰:“蒋鼎文。”先生说:“那就让他去。”南京很快停火。


  如鹰之傲视宇内,一双慧眼背后是如椽的铁翼。


  蒋百里先生是至情至性之人,大事上军校办不好作为校长便饮弹自戗,小事上比如他和左梅夫人的爱情为其家庭所不能接受,便致书曰:“我因你而生,你现在又想置我于死地,好,我马上就到日本来,要死也死在你的家里。”作为一名将军,尤其是一个终生思考对日作战的爱国将领,这样的真切情谊令人动容,怜子如何不丈夫?也就是因为将军是这样的真情之人,他的朋友也是一样。北伐之后,蒋介石因百里先生不肯劝弟子唐生智解甲将其囚禁(百里先生认为唐素重情谊,自己去劝说唐必听从,但政治是政治,情谊是情谊,唐自己的事情应该自己决定,不当以师长身份压迫他),徐志摩带着行李来陪先生坐牢!而先生抗战开始后到广西,门生故旧们欢呼劝酒。有人以先生有枪伤不宜多饮相劝,将军拍案而起,道:“军人死都不怕,还怕喝酒吗?”遂纵情豪饮,一座皆惊。


  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若说将军最为传奇的一幕,则发生在百里将军在日本学习军事的时候。


  蒋百里将军在1901年留学日本,经成城(初级军事学堂)而进士官学校。1906年毕业的时候,日本天皇赐刀给最重要的步兵科毕业生中的第一名,结果蒋百里夺了这个第一,把日本天皇的赐刀带回中国去了。


  看过日本的有关资料,描述的比国内所记载要详细得多,特别是看过一本屋书房出的《陆军士官学校関系者》,里面记录蒋百里是一个日本陆军历史上极为尴尬的人物。


  他毕业获奖的场面颇为传奇,因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宣布毕业生的名次是从前向后的,念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蒋方震”。


  当时九期步兵科毕业生有日本人三百余人,中国留学生四名,泰国等国留学生若干名。就这样,第一名被中国留学生蒋方震,就是蒋百里拿了,天皇的赐刀当然也归中国了。日本士官普遍感到面子上难以忍受,谁知接着宣布第二名,还是中国人。这位第二名就是后来从云南起兵反袁的风流将军蔡锷。这样引起的骚动更厉害了。于是宣布第三名之前日本方面先检查一下--不幸,这次的结果还是中国人!名叫张孝淮。日本士官学校的毕业发布官是伏见宫亲王,惶恐之下感觉无法向天皇交待,临时从后面换了一个日本学生作第三名。想想前四名日本人不过半也尴尬,又增加了一个日本学生作第四名,张孝淮得了第五。

增加的两个日本人是谁呢?一个名叫荒木贞夫,后来的日本陆军大将、陆相、甲级战犯,一个名叫真崎甚三郎,后来的台湾总督、陆军大将、二二六事变的幕后黑手……此外,这一期里面的日本毕业生还包括如下名字:小矶国昭、本庄繁、松井石根、阿部信行……堪称日本陆军的一代精英,皆惨败于蒋百里、蔡锷之手。从此以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规定中国留学生必须与日本学生分开授课,以免同样场面重演。


  蒋百里受了日本人这样的荣誉,日本人也真希望他说两句日本的好话吧。谁知道百里将军的评价却是说了一段话,大意是中国从日本学了两件东西最不可救药,一个是教育,一个是陆军……然后飘然到德国,以德意志国防军第七军营长的身份,继续考察军事去了。


  百里将军对日本人的军事评价不高,但是他后半生和日本结缘不少。他是国民政府对日作战计划的主要设计者,他编着的《国防论》成为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中国军队的战略指导依据。在这部让蒋百里耗尽心血的千钧之作的扉页上,将军饱含深情地写下了这样的字句:“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中国是有办法的。”八年抗战的战场上,无数百里将军在保定军官学校、在陆军大学带出来的国防军子弟浴血沙场,成为中国军队高层指挥官的柱石。


  唯一遗憾的是,百里将军自己未能见到抗日战争的胜利,1938年早逝于广西宜山。


  黄炎培先生的挽联云:


  天生兵学家,亦是天生文学家。嗟君历尽尘海风波,其才略至战时始显;


  一个中国人,来写一篇日本人。留此最后结晶文字,有光芒使敌胆为寒。


  邵力子先生的挽联云:


  合万语为一言,信中国必有办法;


  打败仗也还可,对日本切勿言和。


  1938年将军病逝后就地敛葬,1947年其好友陈仪等协助迁葬,起棺时竟然尸身不朽。其生前至交竺可桢大哭,曰:“百里,百里,有所待乎?我今告你,我国战胜矣!”一时众人泣不成声。将军遗骸火化后迁葬西湖。蒋百里将军的夫人,日本籍的左梅女士也是一位奇女,自22岁嫁给蒋百里将军就断绝了和日本的联系。抗战中她和中国女性一样为中国伤兵治疗裹创,不辞劳苦。将军去世后,在误解和怀疑中抚养五个子女,皆以中国文化传统为教育,不习日语一字,获得了中国人的普遍尊敬。


  顺便说一句,中国人里那个唯一没有中奖的呢?据说此人有过目不忘之才,可是生活优越,因此不好读书,学习成绩一般,但谈起兵来可以彻夜不眠。这个人就是孙中山麾下的粤军名将--许崇智。

生平
  蒋百里晚清浙江杭州府海宁州硖石镇人。以字行,晚号澹宁,笔名飞生、余一。祖父蒋光煦(号沐公)是著名的藏书家、刻书家,建“别下斋”藏书楼一座,贮书10万册,刻印《别下斋丛书》、《涉闻梓旧》等多种书籍流传于世。父亲蒋学烺(号壶隐),因生下来缺左臂,沐公不喜欢他,送他到寺庙出家做小沙弥。长大还俗学医,悬壶济世,娶浙江海盐秀才、名医杨笛舟的独生女杨镇和为妻。她是贤妻良母,又通文墨,成为蒋百里的启蒙老师。
  蒋百里13岁时父亲亡故,与母亲相依为命。出家人不能归族,其父未得到遗产,家庭生活困苦。其时蒋百里的叔父蒋世一延请老秀才倪勤叔给自己的孩子授业。喜欢读书的蒋百里经常溜到书房里去听讲,倪勤叔见他聪慧,顿生爱才之心,知道他家境清寒,就对他的母亲说:“这孩子是可造之才,我愿教百里读书,不收‘束修’(按当时的习俗,未做诗文的学生每年6元至8元大洋,已开笔的8元至12元)。”从此穷学生就从倪勤叔读书,学习诗文。蒋百里过目不忘,除了能熟背四书五经,课余还读《水浒传》、《三国演义》、《西游记》、《封神榜》等古典小说,爬上茶馆茶桌,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上述故事给茶客听,被誉为“神童”。

中日甲午之战,深深地刺激了蒋百里。15岁时他经常手捧《普天忠愤集》,挑灯夜读,读至热血沸腾处,放声痛哭,泪如雨下,立誓为国效命。1898年,戊戌变法,16岁的蒋百里考中秀才。受维新思想的影响,渴望读到新书。恰逢双山学院购进了四大橱经、史、子、集和时务、策论、算学、格致等书。听到这个消息,蒋百里真如穷人得着了宝藏,请求老师早一二小时放学,让他到双山书院中看书。蒋百里如饥似渴地吸吮知识,以研读文学一类为多。
  1900年春,蒋百里18岁时,应同邑桥镇孙氏之请,聘为塾师。不久在方雨亭县令的介绍下,蒋百里到林迪臣创办的求是书院(浙江大学前身)就读深造,同学中有钱学森之父钱均夫等人。1901年,方县令、林知府、陈监院(陈仲恕)3人共同出资,送蒋百里东渡扶桑留学。

1902年,中国留日学生已达3000人左右,大多思想激进,倾向革命。同年,蒋百里当选为中国留日学生大会干事,并组织“浙江同乡会”,又于1903年 2月创办大型综合性、知识性杂志《浙江潮》。该杂志32开本,月刊,每期约8万字,行销国内,鲁迅先生积极支持《浙江潮》,每期都寄回国内让亲友阅读,他的第一批作品《斯巴达之魂》等,即发表于《浙江潮》。身系上海狱中的章太炎先生的诗文也在该刊登载,《狱中赠邹容》一诗万人争诵。
  蒋百里为《浙江潮》所写的发刊词,情文并茂,传诵一时。他又以飞生、余一等笔名,发表《国魂篇》、《民族主义论》等长篇论文连载,鼓吹民主革命,提倡民族精神。立论独到,条理清晰,文辞流畅,感情奔放,颇类梁启超文笔;而他倾向革命,又不同于梁启超的改良主义,颇受读者注意。

随后,蒋百里掏出手枪,瞄准自己胸部偏左的地方猛开一枪。
  奇人必有奇运,蒋百里竟奇迹般生还,并与养病期间看护他的日本女子佐藤屋登相好,后者最终成为百里第二任妻子,改名蒋左梅。
  蒋百里此次自杀的缘由众说纷纭,有说是愤于军校学风浮躁,有说是向陆军部请求拨款未果,也有说是对中国当时军界、政界之绝望。在我看来,不论何种说法,都只能部分成立。蒋百里自杀,最大原因是他的骄傲。自杀者往往是最骄傲者,懦夫不敢也不配自杀。
  留日期间,蒋百里还参与创办《浙江潮》,亲笔撰写发刊词。鲁迅当时同是留日热血青年,曾向此刊物投稿。也是在此期间,蒋百里结识了戊戌后亡命日本的梁启超,并执弟子礼。

1906年,蒋百里应清东三省总督赵尔巽聘为东北新军督练公所总参议,筹建新军。赵曾专折奏保蒋为“特异人才,可以大用”。随后,蒋百里被公派德国研习军事,成为兴登堡将军(后为德国总统)下面的连长。1910年,他回国任京都禁卫军管带,在沈阳“以二品顶戴任用”。这一年,他不过28岁,在同龄人中却已锋芒毕露,声望无两。
  武昌起义后,蒋百里潜回南方,任浙江都督府参谋长。民国成立,又调任陆军部高等顾问,以及袁世凯的总统府军事参议。1912年,他出任保定军校校长,不久即上演了文初的那一幕。
  1916年袁称帝,蒋百里入川佐老同学蔡锷讨袁。袁世凯挂掉后,又陪蔡锷去日本就医,旋即为之料理丧事。1917年回国,任黎元洪总统府顾问,开始首次撰写军事论著《孙子新释》、《军事常识》等,出版后成为军校教辅。

此后蒋百里道路一转,竟有点儿偃武修文之意。1918年至1919年,他随梁启超赴欧洲考察,归国后主持“读书俱乐部”、“共学社”等团体。1920年,他当选浙江省议会议员,参与浙江、湖南省宪起草工作,支持“联省自治”。又主编《改造》杂志,其影响力仅次于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期间,蒋百里写了不少关于联省自治与社会主义的文章。毛泽东当时也致力鼓吹“湖南省自治”,也许正受其影响。(事实上,18年后毛的“论持久战”抗日理论,也可能有蒋百里的烙印,下文将谈到)。
  1921年,蒋百里将欧洲考察的成果写成一本《欧洲文艺复兴史》,梁启超为之作序,下笔不能自休,竟写了5万多字,跟原书的字数都差不多了,梁氏只好另作短序。后来梁将这篇长序改写、充实,取名《清代学术概论》,反过来又请蒋百里作序。可算民国学术界一大佳话。
  1923年,蒋百里心血来潮,又与胡适一起创办了新月社,并同徐志摩结为至交。几年后百里被蒋介石关进监狱,感情充沛、容易激动的志摩还背起铺盖,喊着要进去陪他坐牢。


如果顺着这个方向发展,中国也许会多一个文人、学者、政论家,但少一个杰出的军事学家。很显然,蒋百里并不愿意,在日本军校与德国军队里得到的尚武之血,终身都在其身中流淌。我总觉得,有两个蒋百里,一个文人的蒋百里,爱结社、写文章、交名流;一个军人的蒋百里,终身梦想是亲手击败整个日本军队。到最后,军人蒋百里战胜了文人蒋百里,虽然,他依靠的只是纸上谈兵。
  1925年,蒋百里再度出山,任吴佩孚的总参谋长,因吴不“讨奉”而辞职,去上海投孙传芳。1929年,他支持原湘军将领唐生智起兵“倒蒋”,翌年入狱。稍后,两个姓蒋的同宗达成和解。1933年,他奉蒋介石之命再赴日本,拟就国防计划,以备不可避免的中日之战。1935年,他被聘为军事委员会高级顾问,翌年赴欧美考察军事,归后提出建设空军的建议。中国最早关于空军构建的思想,却是来自陆军出身的百里。
  1937年初,蒋百里最重要军事论著集《国防论》出版,轰动一时,扉页题词是:“万语千言,只是告诉大家一句话,中国是有办法的!”他在《国防论》中首次提出了抗日持久战的军事理论,日后白崇禧、毛泽东等人的相关言论、理论均有百里的影子。
  1938年11月4日,蒋百里病逝于广西宜山。
著述与文才
  蒋百里与蔡锷同庚,同为秀才,在日本留学期间一同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军事。两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遂结成生死之交。蔡锷是维新派领军人物,梁启超的弟子,那时梁启超在日本避难,由蔡锷介绍,蒋百里结识梁启超并拜他为师。梁启超对蒋百里的文学才能分外赞赏。
  蒋百里一向视梁启超为恩师,执礼甚恭,但在革命与改良问题上,却从不含糊,敢于同恩师公开论战。1902年,梁启超在日本横滨创办《新民丛报》,宣扬“立宪”,尤重“新民”,指出:“欲维新吾国,当先维新吾民,中国所以不振,由于国民公德缺乏,智慧不开……。”接着他又写出了《新民说》、《新民广义》等文章,加以系统地阐述发挥,改良主义论调泛滥一时,迷惑了不少人。蒋百里立即用笔名“飞生”,撰写《近时二大学说之评论》,刊于《浙江潮》,尖锐指出:“《新民说》不免有倒果为因之弊,而《立宪说》则直所谓隔靴搔痒者也。”此文连载两期。刚刊出上半篇,即引起梁启超的高度重视,马上回应,写了《答飞生》一文,刊于《新民丛报》,进行辩解。这场论战,实际上是后来章太炎与梁启超那场大论战的前奏。同好问蒋百里:“梁任公是你的恩师,你怎么同他公开论战?不怕损害师生情谊吗?”蒋百里直言相告:“吾爱吾师,但我更爱真理!”
  1920年9月,蒋百里主编的《改造》杂志发刊,销路日增,成为当时仅次于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的有数几家全国性刊物之一。蒋百里每期至少有一篇文章发表。其时,“省自治说”颇为流行,以对抗北洋政府的中央集权。蒋百里陆续写了《同一湖谈自治》、《联省自治制辨感》等篇。公众对社会主义颇感兴趣,《改造》每期都有文论及,蒋百里也写了《我的社会主义讨论》、《社会主义怎样宣传?》等文章,更加引起梁启超、陈独秀等的关注。

蒋百里醉心研究文学。1920年,他从海外归来,写了一本《欧洲文艺复兴史》,于文艺复兴时期精神,体会很深。他在“导言”中指出:“文艺复兴,实为人类精神界之春雷。一震之下,万卉齐开。……综合其繁变纷纭之结果,则有二事可以扼其纲;一曰人之发见;二曰世界之发见。”梁启超评论此书为“极有价值之作,述而有创作精神”。蒋百里撰写的《欧洲文艺复兴史》是我国人士所撰有关文艺复兴的第一本著作。1921年问世后,14个月内出了三版。当时正值五四运动之后,“民主、科学”两大旗帜深入人心。蒋百里在文中提出的“人之发见,世界之发见”两点,正是“民主、科学”的生动注脚,符合于时代精神。《欧洲文艺复兴史》约5万言,由梁启超作序。梁下笔不能自制,一篇序言竟也写了5万字,与原书字数相等。他又觉“天下固无此序体”,只好另作短序,而将此长序取名《清代学术概论》,单独出版,反过来请蒋百里为该书作了序言。这一文坛趣事虽不能说是绝后,却属空前未有。
  蒋百里倾注了大量心血的《共学社丛书》,从1920年9月到1935年7月,15年间,共出丛书16套、86种,是旧中国规模最大的学术文化丛书之一。当时进步作家瞿秋白、耿济之、郑振铎等翻译了许多俄罗斯文学名著,都在蒋百里的帮助下,收入《俄罗斯文学丛书》,由“共学社”出版。
  蒋百里在文史方面亦有建树,写过《宋之外交》、《东方文化史与哲学史》、《主权阶级与辅助阶级》等,颇有独到见地。他在抗战初期写了许多文章,其中最出色的当推《日本人--一个外国人的研究》,这篇剖析日本形势的杰作,极大地激励了四万万同胞的抗日斗志。
  1938年,蒋百里病逝。许多名人写挽联挽诗哀悼。章士钊《挽百里》诗云:“文节先生宜水东,千年又致蒋山佣。谈兵稍带儒酸气,入世偏留狷介风。名近士元身得老,论同景略遇终穷。知君最是梁夫子,苦忆端州笑语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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