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加拿大《北美时报》报道,儿子已经大学二年级了,为父者才刚刚去读高中,倒置乎?中国旅加移民生活中此类倒置现象太多了。单以父母与孩子的关系而论,虽然这种倒置让人不甘心父辈一代权威的微妙沦落,却能让你心生坦然与欣慰,因为那正标示着孩子的成长和较之父母一代更强的适应力。
孩子成家长移民生活中的第一个老师
对孩子的教育,在中国有一句绝对是经典和真理的名言:父母是孩子人生中的第一个老师。父母的言行举止影响着孩子的性格和修养行为的形成,而这两者可能是决定孩子一生命运的关键因素。所以,父母也是孩子人生中最重要的老师。这是我们在中国生活时的古训和传统。
然而移民加拿大后,这一切都翻转了,反而是孩子成为了我们移民生活中的第一个老师。在移民生活早期当你的英语能力还不具备与人有效沟通的能力时,你需要向孩子学习也需要孩子的帮助;当你备尝移民早期生活的艰辛陷入苦闷之中时,你需要从孩子身上燃起希望,并从孩子那里学会适应。
初来加拿大,我们所经历的无非是从中国的高端到加拿大低端的工作环境,从中国的舒适到加拿大艰辛的生活环境,所以苦闷,所以彷徨,所以落寞,所以总是回忆过去。其实孩子所承受的可能比我们所有的承受加起来还要多。
孩子先要承受的,是陌生的课堂,陌生的语言环境,是来自于顽童的骚扰,是来自于语言障碍的嘲笑。所有这些非父母们所能遇到,更非父母们所能感受。但是所有移民的孩子中,没有一个因不能承受而退缩,没有一个因不能承受而退学,没有一个因不能承受而要回流,重回中国去读书。而我们因不能承受而牢骚谩骂,因不能承受而忽而回流忽而空中飞人,我们是不是应该向孩子学习?
孩子还要承受的,是成为一家生活中的栋梁。当面对陌生的英语环境英语人群而我们乏于沟通的时候,我们总能寻找到一条退路,那就是将还孩子推上前台,让孩子帮我们打电话,让孩子帮我们去沟通,而孩子却不能如我们再有退路了,只能是硬着头皮顶着。须知,初来加拿大,孩子的英语沟通能力也是有限的,但还是顶着。
我们初来时遭遇苦闷,也总有先来的移民劝慰,不要着急,慢慢就会好了,过个一年半载,孩子就能帮到你了。看来,让孩子来撑起一片生活,是新老移民共有的经历。
孩子更要承受的,是一个移民家庭的全部希望。这种希望就是名牌大学名牌专业,以期出人头地。所以孩子们不负父母所望,在移民的聚集城域,名牌大学名牌专业几乎尽是移民的后代了。可以说,这种希望也是父母们应该承受的,不过是难以承受或者根本不想承受,所以也要转而让孩子们去承受。
移民的孩子们承载着生活中我们所能经历或者不能经历的一切,孩子们退缩了吗?孩子们抱怨了吗?孩子们说过加拿大不公平了吗?所以孩子是我们移民生活中的第一个老师,虽然是倒置了,但我们必须向孩子学习。
移民生活“低端适应论”
成人高中的同学老李还提出了移民生活中的另一种倒置,按老李的结论就是“低端适应论”。所谓低端适应论,按老李的解释,就是在中国越是处于工作和生活低端的人群,越能适应在加拿大的移民生活,因为这类人群来到加拿大后,一般的工作职位和生活水准较之中国差别不大,甚至还能略有提高,所以他们对移民生活的满意度和幸福度要普遍高于其它类别的移民,所以他们的工作环境和生活环境也是稳固的,并且是非常受加拿大雇主欢迎的一类人群。
反之,如果是在中国有着较高的工作职位和较高的生活水准,反而在加拿大举步维艰,适应移民生活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过程。这类人对一般的工作职位因为非心中的理想,所以总是若即若离,不会对工作倾注全部的热忱,换工频繁,自己不求能在此类工作中有什么成就,雇主自然也不喜欢,而你所理想的工作职位又得不到。在这种状态下,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几年下来,你还是老样子,某日你突然发现,倒是你所认为的低端人群不论在工作中还是在生活中已经有所斩获了。
老李在中国时就职于一个尖端的科技领域,不论是技术职务还是行政职务与移民群体比较已经是很高了。老李以他自己和同学相比较,他说,他的同学在中国是纯搞技术的,虽然在技术方面很有一套,但是以中国的标准论,他的同学也是他们那一拨人中混得较差的一位,因为大学毕业近二十年一直搞技术而无其它职务,属于这一职业链条里的低端,住房条件不高,生活水准也一般。但是就是老李所认为的低端人士,却在加拿大找到了非常合适的生活位置。
老李所谓的“低端适应论”,其实是普遍存在于我们移民生活中和心态中的一个大问题,甚至可以说是我们移民生活中必须要解决的一个命题,既包括移民心态的问题,也有价值观与幸福观重新定位的问题。笔者并不赞成老李的“低端适应论”或者“高端不适应论”,因为开始移民生活,以前所有的一切已成为过去,我们惟有拿出如我们的孩子们那样承受一切的勇气,去勇敢地适应我们移民生活中的一切,把倒置的事情再摆正过来。 |